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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文章同樣寫在2009,最近才被我翻出來,要說什麼呢?我想我還是什麼都別說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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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說這個故事之前,我要先強調一件事:我家太后娘娘和前任戶長(也就是我親愛的老爸)都是勞工階級出身,自幼我的家庭就不富裕,即使前任戶長還健在的時候,家境也只能算普通,從小我擁有過的新衣服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完(幸好當時的生長在窮鄉僻壤,大家一樣貧困,所以至今我的自尊還很健全),閤家一起出遊,也絕對秉持最高原則,自備飲料與食物,完全的勤儉持家。

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下,照說我們家的價值觀應該金錢至上,偏偏太后娘娘常常會出現一些出人意表的行為,紮紮實實的體現了窮人家愛擺闊的習性。

由於是勞工階級的家庭,想當然耳,我的親戚學歷都不高,很多表哥、表姊國中畢業就去工作貼補家用,偏偏我家太后獨樹一格,從國中起就送不成材的三個兒女去唸私立教會學校。

雖然當年我們所唸的學校以升學率著名,校風還滿樸實的,但私校就是私校,學費是公立的好幾倍,太后娘娘的決定不知惹來多少訕笑的眼光和評語,而不長進的三兄妹雖然贏在起跑點,卻都輸在中間點,因為青春期的叛逆,沒把考試當一回事,別說公立大學了,連私立大學都是勉強才擠進去的,完全浪費了娘娘和前任戶長的血汗錢不過娘娘,不成材三兄妹開始工作後,終於體認爹娘賺錢不容易,很識相的去補了學歷,也算知恥近乎勇。

在我高一時,前任戶長因為意外而離開我們,致使家裡一夕之間陷入困境,我也因此從私立教會學校淪落到流氓職業學校以工讀抵學費。那一段時間裡,我在學校裡一邊跑校長室、教務處工讀,一邊看著大尾的同學拿椅子、桌子摔來摔去,展現青春的魄力;下了課則趕快趕回家,陪太后娘娘做各式各樣的家庭代工。在這麼艱困的環境下,娘娘依舊樂觀過人,有一度,學校為了提昇校譽,而有和日本學校作交換學生的計劃,我回家和娘娘聊到這件事,娘娘居然大為興奮,鼓勵我去報名,而且還馬上請來受過日式教育的長輩教我日文,一整個興致勃勃,完全忘了她女兒就是因為沒錢,所以才到這間學校「賣身」。

現在想一想,娘娘,您當時是不是有偷藏了一箱黃金,沒讓我們兄妹知道?

後來我家小皇子陸續出生;剛剛雖然有提過,從小我擁有的新衣服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完,但畢竟時代不同,現在的孩子個個都是寶,已經沒有撿人家衣服穿的事了,只是剛出生的嬰兒依照習俗穿人家穿過的會比較好帶,一堆親戚好友捐來了自家孩子的舊衣,太后娘娘看了舊衣一眼,立即很嫌棄的丟到一旁,撂下三字評語:「這麼硬!」←娘娘,您以為您的小皇子是豌豆公主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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豌豆大皇子

但惡魔兄弟檔絕非浪得虛名,從出生起就以鍛鍊大人的心志為己志,諸如愛哭、彆扭、嬌貴、易受驚嚇、晚上不睡覺等難帶的症頭,他們一樣沒少過,娘娘用完所有民間偏方後,迫不得以只好讓豌豆小皇子穿上人家的舊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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豌豆二皇子

舊衣穿上,小皇子完全沒感覺,開心的手足舞蹈,娘娘卻在一旁大皺眉頭,一雙手伸向前,又縮回來,伸向前,又縮回來,如此這般上演了十分鐘,最後小皇子又換回了新衣,太后娘娘這才心滿意足的拍拍手,處理她的軍機大事去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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豌豆三太子

有一陣子娘娘常常北上探望她的寶貝妹妹,身為娘娘身邊苦命宮女的我,自然得一肩擔上接送娘娘搭乘高鐵的任務,一回在捷運裡,苦命宮女的高跟鞋鞋跟突然告別鞋底,鬧起獨立宣言,當場我說了句:「怎麼壞了?難得這雙鞋合我的腳,而且才五百。」娘娘立即飛來一記冷眼,說:「鞋子還是買好一點比較好。」當場我很三條線,娘娘,難道妳不知道宮女的俸祿都很微薄的嗎?妳女兒我的收入可是被政府列為「近貧」啊!

今年的端午節返鄉和太后閒聊時,娘娘提到她搭公車所發生的事情。

由於太后娘娘肩負幫皇上及皇后娘娘(也就是我的大哥、大嫂)照顧小皇子的責任,需要自家和兒子家兩地跑,有時因時間和朋友無法配合,必需勞駕娘娘自己去搭公車;雖然現在南部的公車、客運服務品質稍有提昇,但有一部份的司機還是秉持一貫大塊吃肉、大口喝酒的草莽性格。那天娘娘搭上公車,因為不是上下班時間,所以一車子六、七個乘客,除了太后娘娘之外,全是可以領老人津貼、搭公車免費的長輩,司機老大不知是自以為幽默,還是心中忿忿不平,很大聲的說:「今天載的這一車全是石頭。」一連重複好幾次。

娘娘複述完這件事後,大義澟然的下達懿旨:「以後我就算滿六十五歲,我搭車一樣會投錢。」

娘娘啊!您那不成材的三個兒女錢雖然賺不多,但每年也是很安份的金援國庫,該繳的稅金沒少繳過,您又何必跟社會福利過不去呢?

 我現在終於明白,我那胡里胡塗的花錢習慣是從何而來的,遺傳果然是件奧妙的事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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